Kai Ellerbroek 高爾夫狂人
他曾是德國著名的拜耳製藥亞洲和東歐區域經理,美國普華永道的合夥人,他曾竊笑那些口若懸河的高爾夫中毒者,如今,他以複雜的心態為這個群體正名,我們絕非偏執狂。
文|《小康·財智》記者 晁珊珊
Tips:
Kai Ellerbroek的高爾夫人生
>>德國高爾夫球管理協會資深高爾夫經理人;
>>曾擔任普華永道公司合夥人之一,主要從事高爾夫球場的經營管理公司的諮詢專案;
>>曾任德國Braunfels城堡高爾夫俱樂部總經理;
>>現任德國Konigsfeld高爾夫球會總經理,並創辦了自己的高爾夫旅遊市場行銷領域的諮詢公司;
>>德國IST學院和德國高爾夫球管理協會(GMVD)“高爾夫經營管理”國際職業培訓課程特邀講師。
Kai Ellerbroek身上有一種可愛的世故,譬如他學會的第一句中國話,是他運用最廣泛、既簡單又奏效的稱讚——“美女”。
Kai自稱是一個“非常國際化”的德國人,這源于他在拜耳製藥公司做高管時遊歷100多個國家的經歷。於是,他帶著法國人的浪漫,決然辭去了年薪豐厚的拜耳高管職務,與高爾夫墜入愛河;也用美國人的幽默解釋自己迷信到穿18個洞的“高爾夫球襪”,而用德國人的認真開創著自己規劃縝密的55歲之後的高爾夫人生。
杜塞爾多夫:永恆的高爾夫青春期
陽光穿過杜塞爾多夫市清澈的空氣,在高爾夫球場的水面上閃爍著斑駁的光。在Kai的記憶裡,與這個醉人畫面不相匹配的,還有他站在球場上激情澎湃的高爾夫教練長達一小時的冗長宏論。
“他在滔滔不絕而且沒有間斷地講和高爾夫有關的一切,眼睛裡閃爍著光芒,我那個時候想,這個人一定是瘋了,腦子有問題。”這是1985年,Kai第一次在德國最早開放的公共高爾夫球場打高爾夫時最難忘的記憶。“後來等我愛上高爾夫,在之後的30年裡,我一直重複著跟他一樣的熱情——我也會一直不停地跟別人高談闊論高爾夫,眼裡閃著同樣的光芒。”Kai知道,這是不打高爾夫的人難於理解的。
像一個孤獨的孩子一頭栽進愛情的命運,煥發出無窮無盡的激情。Kai覺得,他對高爾夫像中了毒一樣,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“永恆的高爾夫青春期”。
之後的一年中,Kai拿著他的學生證,一共在這個球場打了75場球。在當時的球場經理看來,一個學生這樣癡迷高爾夫,簡直是“不可想像的”。“那個時候下場打18洞的球場,一場球的費用要合當時100元人民幣,而這個只是學生證的優惠價格。”
後來Kai進入了德國著名的拜耳製藥公司,他的生活重新洗牌。他每天穿深色調的正裝、打著鮮豔的領帶,喜歡上了東南亞風味的餐廳和捷克的文藝片……唯一沒有改變的——他仍然在堅持不懈地打高爾夫球。“白天在公司上班,下班之後就去打高爾夫,日復一日,天天如此。”
肯雅:絕妙的飛球體驗
高爾夫球驟然飛出球梯,穿過海拔2500米稀薄的空氣,徑直落在果嶺上。Kai喜出望外,他驚訝于自己打出的260碼,感覺自己的球像“離弦的箭一樣飛快”。正在他的朋友為他歡呼叫好的時候,一個猴子跑到了果嶺上,順手撿走了Kai的球,撒腿就跑。
這是肯雅著名的溫莎高爾夫鄉村俱樂部,也是Kai在肯雅為拜耳工作時最喜歡光顧的高爾夫球場。除了猴子,還有羚羊、斑馬和其他非洲的常見的動物在球場外的森林裡圍觀。“但是只有猴子能想辦法跑到球道上。”這個時候他轉身和身邊的高爾夫教練開玩笑:“我來考考你,這時候該怎麼辦?”
在拜耳工作的第三年,Kai被派到了肯雅,境外的工作補貼加上本來不菲的收入,讓Kai覺得肯雅簡直就像天堂一樣。“在肯雅打球很便宜,當然這不是對當地人來說的,只是對那些在肯雅工作的外國人。”Kai在肯雅平均一年要打50場球,即使這樣,他根本打不夠。
“那裡的自然環境太美了,並且你會有一種絕妙的體驗。比如你平時打出120碼,但是在肯雅也以同樣的水準發揮,能打出160碼。”這時,他笑著讓身邊的教練為這種現象做解釋。
“因為肯雅地處高原,空氣稀薄,阻力小,所以球會飛得比較遠……”還沒等高爾夫教練說完,Kai迫不及待表現他剛剛學會的中文“飛機”,用摻雜著兒童式中文的英語又開始發揮他的美國式幽默:“這就是飛機為什麼飛得快。”
Kai覺得,他的肯雅之行的意義非凡,“從此我開始收羅各種高爾夫雜誌,尋找獨特體驗的高爾夫球場,對高爾夫更加癡迷。”後來Kai去美國的佛羅里達的時候,體驗了于鱷魚共舞的短暫瞬間,“在佛羅里達打高爾夫,你就要小心鱷魚了。”
馬來西亞:我將把婚禮安排在球場
Kai最喜歡的球場是馬來西亞的HORNBICC GOLF&COUNTRY CLUB,他拿出手機,放出教堂的鐘聲,然後滿足地笑笑,“聽,我會在那舉行自己的婚禮。”
“那裡有22個球場,我打了21個,因為剩下的那一個是皇家球場。”Kai在德國工作期間,經常到馬來西亞的高爾夫球場打球,他的人生理想是,“體驗全世界最值得去的高爾夫球場。”
Kai繼續開始了他的法國式浪漫,“那裡有非常豪華的酒店,是我見過最美的高爾夫球場。我鍾愛高爾夫,能在高爾夫球場舉行自己的婚禮是我的夢想。”
這種夢想源于Kai在馬來西亞的一次特別經歷。
“有一次我參加了一個活動,去馬來西亞打球,和50個不認識的德國人去的。我們在德國的機場都相互不認識,但是坐了12個小時的飛機之後到了馬來西亞,我們50個人成了最好的朋友,無話不談。到馬來西亞的晚上,我們打了3場燈光球場。那也是一次絕妙的體驗。”
德國的黑森林,曾經發生過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故事,也有文明世界的黑森林蛋糕和黑森林火腿,那就是Kai現在工作的地點。除了能和高爾夫在一起,Kai並不鍾情于那裡的生活,“我是一個非常國際化的人,黑森林太安靜了,可以說是杳無人煙,其實並不適合我。”於是Kai把他的婚禮安排在了馬來西亞,而把自己今後的工作重心安排在了中國。
中國:我的高爾夫人生歸宿
Kai又在口若懸河地和身邊的朋友大談高爾夫,可是這一次他有一些失落,身邊沒有人能聽得懂他說的話,Kai也聽不懂他們的話。這是2008年,Kai作為德國IST學院講師第一次來到中國,到雲南昆明春城湖畔高爾夫球場打球時的感受,也是他來中國的感受。
德國的黑森林高爾夫球場在每年的11月和次年的3月封場,這一段時間,Kai可以長時間離開球場,到全世界各地講學和遊覽。2009年的11月,Kai第二次來到了中國,這一次他的感受完全不同——他徹底愛上了中國。
為了學習中文,Kai推掉了次日從上海出發,途徑香港、日本等地高爾夫之旅的豪華游輪,他偶爾冒出的中文雖然很讓人費解,但他仍舊樂此不疲。Kai覺得中文的語法並不難,只是發音有點痛苦。
“我在美國的時候看過一本世界最著名的高爾夫雜誌《Golf Digest》,上面介紹了中國10個最值得去的高爾夫球場。”雖然我還沒有來得及都去看,但是這個希望已經不遠了。
Kai覺得自己適合在中國生活,他的中國朋友帶他去了上海的Cityshop,在那裡他找到了所有自己喜歡吃的東西。“到了那兒,我找到了德國的啤酒、乳酪和所有適合德國胃吃的食物,我覺得自己完全能在中國生活下去。”雖然他並不喜歡上海擁擠和沒有秩序的地鐵、加塞的汽車,並且一聽到吐痰的聲音就惱火,但他還是深愛著上海,“我不知道為什麼,經常會把上海和黑森林做比較,在這麼一個繁華的大城市生活,每天都會有那麼多心潮澎湃的事情發生,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,我感覺自己每天都很激動。”
更重要的一點,Kai的德國朋友已經在中國生活了11年,雖然一個中國字都不會說,但是他已經在北京開了11家公司,娶了一位中國太太。Kai覺得這對他來說是一種鼓勵,並且,來到中國也會得到他好朋友的説明。
Kai準備在今年11月份徹底結束德國的工作,到中國發展。對此他已經規劃好了自己的職業路線圖。“我想了很多來中國可以做的事情,高爾夫在中國很有潛力。”
今年的Kai已經55歲了,他說即使在德國,也到了該退休的年齡,但他依然希望在離開黑森林之後重新開創自己的事業。過了半生顛沛流離的生活,他感到自己的心仍然充滿熱情,總是渴望每一天都能讓他激動,所以他不能離開高爾夫。
Kai半開玩笑說,他把自己今後的人生全部壓在了中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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